搁浅在故乡桥上的微笑

幽灵

时间过得N快.地震,金融危机这些新闻还历历在目,转眼却是牛年了.很庆幸,这个年我在家过,陪着阿嬷还有儿子,过得很踏实.不经意间终明白现实才是梦想的初衷.
      弹指瞬间我已多年不在家里过年了,没日没夜的疯狂无停无歇的流浪,到最后仍一无所获.直到去年年底好友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才令我如梦初醒.是呀,多少人在外漂泊奋斗,最终离开不"家"这个根,而报纸上那些为了春节回家团聚只求一票而夜宿街头的数不胜数.而自己却有便车,全程回去也不过6个钟."回家,一定要衣锦还乡吗?"这句话一直响彻我的心头...想想年迈的老人,可爱的儿子我还是随意捡了几件换洗衣服随车而归了.
      凌晨到达村口,经过小桥时瞧不见儿时对岸的袅袅炊烟,亦听不到小贩的吆喝声.整个村落只有"八戒爷爷"家的门开着,满头白发的他正一撮撮的往灶台塞柴火,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样的俭朴,舍不得用燃气.家门也开了,母亲在那招手,也许是因为电话中说要回家后,她怕我回家进不了门一夜不敢合眼的缘故吧,母亲的双眼微微眨着困乏的样子.一进家门,热乎多了,心里也暖暖的.来不及数清母亲的白发跑上二楼亲昵着熟睡的孩子.顿时心里如倒了的五味瓶一样在翻滚着.望着提着行李上楼的母亲,泪不经意的流了下来,原来幸福一样离我很近.母亲拿着备好的牙刷毛巾让我洗漱,还是家里的水甜,精神许多后跑后门走到祖母家,门还是没拴,正如祖母说的永远不关门等着我归家.
      "憨仔呀你终于舍得回家过年了吗..."面对祖母的一连串询问我无言以对.依稀记得年少的时候就对祖母说等我长大后就会让她过最幸福的生活,做最快乐的奶奶.而现实那样的残酷,我已不是原来的我,而祖母却依旧记得我孩提时的诺言.强忍着愧疚的眼泪说了声对不起.憨仔呀你还真憨,只要你能回家,奶奶还能图你什么呢?平安是福,只要过年过节让我看看你,子孙们聚在一起我就知足了...常听叔父们说祖母年岁高脑子有点问题,婶婶们更是骂她老颠倒.可是听着这一句句话,无疑是令我最信服的.祖母的这一生负担的东西太多,承受的东西太重.守寡扶养着叔父们长大,又把我拉扯大,如今坚持着一个人过,一个小风炉几把木炭依旧三餐饱.而我却追求着太多,顾虑了太多的东西,太多不切实切的东西.到头换来的却是些欺骗还有虚荣.说话间,祖母就盛好一碗稀饭,端出自制的咸菜头炒蛋.这个早餐是最香最好吃的.
      多年没回,太多的地方要走动.可无论走多远,朋友多好客.每天都坚持回家吃一餐,陪着老人还有孩子.而那样的每一餐我都开心,我都会欢笑,胃口都特别好.
      直到春节的气氛越来越淡了,各自也都返回原地打拼,终亦惜别家人.末了上了车,祖母还跟着后面送别,直走到桥头不得不下车劝回老人...微笑的目送祖母的背影回家,当转身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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