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鱼

武昌文竹

一定是你的不小心，让我在你的小心翼翼里死去。太多的注视我以无力接受我在你的注视中“忧雅”的停止呼吸。
　　有一种爱在关切中消匿，你越是目光不移我越是想逃避，你欣赏的不光里看不到我几乎跳出心底的恐惧？
　　我是一尾游曳在水中的鱼，不，我是只囚在玻璃器皿中的金鱼，我有一对翅膀却飞越不出水面，你不知道我的疾苦，我幽雅而安静里的悠闲只能更深的得到你的目光游离的注视，我知道你的心在到处飞翔，就象现在我因你飞扬了的心一样。
　　隔着距离，不！隔着世界你呼吸在满是尘埃的世界里，我被动的浑浊与清晰一切为你。
　　阴霾在每一个春起的躁动里，我看到你每一个笑脸与沉默中的叹息，我知道你每个笑脸背后的无助、无奈与长久的伫立。你的眼神里什么也没有，甚至阳光都与己远离。
　　很久很久没见你言语，甚至不曾见你的唇形翕动，你的倾诉太多停留在文字里，我能感觉到你欲飞的气息，它在安静里膨胀又在安静里了无声息。
　　那是挣扎吗？生的环境有时候由不得自己，就象我，再美丽的身姿也游不脱你为我设定的透明里，我不能选择生，但我能选择死。
　　我在冬夜的月夜为你吟唱了一首无声的诗，睡梦中的你看不到我的舞蹈，我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专注……
　　我从午夜舞到晨起，尔后隔着玻璃细数你难得丢弃尘世的呼吸，你是那样的平稳和安静，穿越梦境我希望抵达你的心胸，那迷一样的心思我真想一一为你破译，为你扫去冬雪，种植一个春天，待你醒来便是满眼的绿。你会忘记对我的依附，这种依赖会徒升我的温度，我会熔化你的温度里。
　　我静静的浮在水面，水草托起我弯曲的姿体，如同冬夜里一片飘落的雪花落在枝丫上。我眼神里的坚定你一定看得清。
　　我在你并不惊讶的眼神里释然，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眼神，你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已经枯萎的心留不住春的脚步，你深知我去意已决。
　　很感激你将我冰冻在一束花瓶里，让我的美又延续了一个冬季。记得有一首诗曾这样说：“幸福啊！这样离开人世……”
　　从前，我隔着玻璃看你，如今你隔着一层冰看我，你的唇痕清晰的印在冰层里，它依旧穿越冰冷陪伴我自认孤独的足迹。
　　做一尾冰鱼，被你塑在冰层里，我依旧无法选择自己的天和地，但我终于将自己放逐天际。
　　再不用看着你眼波对暗夜，我希望你剖开我的胸膛看我袒露给你的心，那是两扇轻易不能昭示于人厚重的门，没有利刃破不开它的柔软。
　　你的手指一次次隔着冰写下“安静”送我，只有我看得见听得清那安静后面美丽的声音。你的指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揉进我的心，一笔一划在冰中泛起泡沫，那是我呼出最后游丝的冻结，由瓶底直冲冰顶，那是一条直线，我不知那是我生的序曲还是死的告终……
　　今夜，我是一尾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