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纯醉的梦

武昌文竹

　　她见到她老师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长的高大英俊，棱角分明，很酷的表情是明星的样子。那年那个老师刚大学毕业，把自己所有的工作热情都给了他的学生，在课堂上他的课总是激情飞扬，随口说出的文字都象是琢磨出来的，嘴巧，而且富有诗意，读起文章总是自我陶醉其中，朗诵声里寄托着丰富的感情，随口吟来诗词便会汩汩地冒出来，好像他浑身都灌满了美丽的字句，是一个浪漫多情的男人。冰冰，她曾经是那样优秀，尤其是文学上的，她的作文刊物发表是常有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心里喜欢自己的老师，她把自己最好地表现在同学的面前，成绩一直在班级里遥遥领先，他把自己对老师的喜欢化作最美的祝愿，他看着老师恋爱、结婚。那时的她是那样单纯，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会将自己的爱情和他紧紧连在一起，她开始跟老师初恋，是高考完的夏天。好象冥冥中老天在有意安排，她信缘分。
　　对女人来说最让她难忘的是跟男人的第一次肌肤之亲，对冰冰来说便是跟她老师的第一次拥抱和吻。
　　高考后一身轻松的学生们在校园里，围着老师唧唧喳喳，望着即将离开的相处了三年的学生，师生心里真有些舍不得，特别是一直和老师接触频繁的几个班干部，老师更是对他们疼爱有佳，于是老师说，要请他的学生出去撮了一顿，学生们个个欢呼雀跃，热热闹闹吃喝一顿后，学生们便纷纷回家，冰冰也随同学一块离开。
　　刚走出不远，冰冰突然大叫。“坏了，坏了，我的钥匙忘在了饭店。”
　　“那你快去拿吧！我们先走了”。
　　“再见”！
　　冰冰跑到了饭店可是没有啊，她急坏了，正在这时，老师手拿着她的钥匙站在了她面前。
　　“冰冰，在找钥匙吧？冒冒失失，丢三落四，在这儿呢，给你，就知道是你的。”老师的语气里带着批评。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冰冰眨着眼睛问。
　　“我当然知道，别说钥匙了，连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
　　“我的心思?我喜欢你你也知道?”冰冰开着玩笑说。
　　“小丫头，还挺复杂，走吧！”老师向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差点绊倒。
　　“老师，你喝醉了。”冰冰笑着笑他。
　　“没醉，不会醉的，我不会喝醉。”老师继续向外走，他骑车上去，可摔倒了。冰冰赶过去，去拉他。拉起他帮他扶起车子，冰冰只好牵着他的车子了。
　　“小丫头，谢谢你！”老师接过车子说。
　　“老师，你别骑了，再摔着我可不帮你了！”冰冰警告他。
　　“呵呵，小东西，对我还很关心啊，从来没人关心我”。老师说。
　　“我才不信呢，你老婆难道也不关心你？”冰冰只是随口一问。
　　“她，不许提她，我告诉你不许提他，我和她正离婚呢，她不是人。”老师愤怒了。
　　“冰冰，你真可爱，要是女人都象你这么单纯多好？”
　　“怎么了？老师是否有动人的故事？”
　　“不许问，冰冰，你的文章写的真美，好象世界在你眼里都是灿烂的，你将来会是一颗文坛具星。读你的文章，让人觉得有一股力量。”
　　“什么力量？”冰冰问。
　　“世界充满爱，爱的力量，活下去的力量。”老师醉意里带着希望。
　　“你很可爱，老师都喜欢你。”
　　“那你呢？”
　　“我更喜欢啊，你是我们班最可爱的女孩啊，活泼开朗，笑声四处飞扬。
　　“好了，我走了，我让你看看我没事”。老师说完突然从背后抱了一下冰冰，轻轻地亲了冰冰一下，猛登起车，歪歪斜斜地走了。
　　冰冰呆住了，老师的行动实在让她太感意外，她实在是想不到，没有一丝的思想准备。
　　做为一个女人，可能谁都喜欢被一个心爱的人拥抱着，吻着，站在他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时，给自己一个正面的满怀的深情的吻，是女孩子初恋的梦，她可以将头深深的埋入他那宽阔的胸膛里，享受着来自他的安全感幸福感；他可以在她站在窗前凝思时，偷偷的从后面用手揽着她的纤腰吻着她的发际、耳尖给她一个后面的浪漫拥抱，她会沉浸在浪漫的幸福感觉中，不去做接下来的事情，只要享受那感觉，那感觉一定好美……然而这些都是冰冰对拥抱的幻想，浪漫的幻想，也可能事实上这一切都只是影视剧中的镜头，她只是把女主角换成了她，她太渴望初吻的感觉，所以一直渴望她的第一次拥抱，渴望被自己所爱的人拥抱的感觉。甚至渴望被拥抱的感觉一直在蚕食着她的心，她不想欺骗自己的感觉，真的渴望被喜欢的人拥抱接吻，可突然的到来吓坏了冰冰。
　　冰冰想不到的是第一个拥抱她的人竟然是她的老师！尽管她在心里是那样喜欢他，默默地喜欢他，可毕竟他是她的老师啊，而且是已经结婚的有家的老师，和老师产生爱情是她从来不敢想象的事。可事实她已经被老师抱在了怀里。
　　此时的冰冰满脸发烫，心咚咚地加快了跳动的次数，她有些手足无措，可她又有了一个特殊的感觉，那感觉有些甜蜜，有些美妙，有些意外，有些羞涩，有些需要，有些满足，又有些害怕和自豪，彼此矛盾，她有些说不清。
　　女孩等待的第一次拥抱就这样没有商量地来到了，冰冰很快地清醒她想这不过是一个特殊的拥抱。
　　就是从这次拥抱，冰冰第一次走进了老师，就是从这次拥抱，让老师成了冰冰一生初恋的男人！
　　她不会忘记那个拥抱，她夜里甚至流了泪，她后悔当时没看到他的脸，不知道他那时是什么神情。她开始关心他，担心他。
　　有了第一次拥抱，冰冰便觉得高涵已经彻底地抱住了她，抱住了她的身体，也抱住了她的灵魂！她深深地感觉到：他用他的手锁住了她的手，他用他的心揪住了她的心，他用他的血液敞通了她的血液，而雨竹的彻夜无眠和寂静夜里滚烫的泪珠已经见证了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出的少女纯情。
　　爱情是什么呢？冰冰不懂！她只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都会欢喜或忧伤，她只知道她想他，她无论做着什么，没有一秒钟不在想他，想他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怎么也不能忘记那个心跳，她现在好象有些痴呆，似乎所有的智商瞬间都化为零，她好象变了一个人，她想义无返顾地去勇敢地爱高涵，她想让高涵快乐，只想让他快乐起来，她在乎他，她已经管不了自己了。她似乎觉得爱情就是两个人两情相悦所萌生的爱与被爱的感觉，一男一女的相互欣赏的异性行为，现在她有了爱的感觉，他应该是需要她的，他应该有不可言出的痛苦。她并不希望跟他将来有什么婚姻，她甚至崇尚西方人对于只有恋爱那种柏拉图式恋爱。柏拉图说，两颗心灵很孤独，彼此需要慰籍，，就叫**情。
　　冰冰下了决心，她要把爱情给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她认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终于在两天后的晚上，冰冰去见了他，什么也没有说，脸上的羞涩是最好的答案。那天冰冰只记得说了一句：老师，我要让你快乐！
　　老师，在冰冰眼里是一个优秀的好男人，他有着极高的修养和内涵，应该算标准的正人君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冰冰在他心里几乎就是一个完美，那份欣赏和惊讶他也解释不清楚。他在她面前有跟她说话的欲望，好象永远也说不完。那份息息相通已经融在他的每个毛细血管里。但他是有家的人，他理智而清醒。再说学生和老师，怎么可能啊？那天晚上只是一个特殊的心情。现在他相信自己能驾驭自己，他不能伤害自己的学生。尽管他是那样喜欢她，喜欢她的聪明，喜欢她的善解人意，喜欢她的清纯和善良，更喜欢她驾驭文字的能力。
　　老师笑着看着冰冰，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啊，做能谈心交流的朋友。”其实他在心里好激动，雨竹是第一个说喜欢他的女人。
　　“好，那我们就做朋友，知心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天真的冰冰此时认为他们能够做朋友，做好朋友。
　　在那个长长的等待高考通知的日子里，高考后的轻松的雨冰冰，外在的环境成全了他们的交流。小河边留下了他们散步的身影，树林里飘荡着他们的歌声，小山上印下了他们轻松的脚步，天空中弥写着他们快乐幸福甜蜜的开心笑容。老师象一个天真的孩子，这份感觉他从来没有！在草地上和冰冰一起奔跑，在树林里和冰冰一块爬到树上抓知了，在水库边和冰冰一起挽着裤角摸鱼，他们爽朗的笑声回荡着，回荡着……一直钻进了他们的心口。就在这潜移默化中，爱情象一个小偷，悄悄地便把他们的心拴上了红绳，然后默默地念了一个咒便窃笑着悄悄地溜走。剩下的便是男人女人在这个咒语里享受幸福的同时有罪自己受！
　　爱情的感觉是快乐，那天老师小声对冰冰说：“冰冰，有你真好，和你在一起真快乐，不知道这种快乐能有多久？”
　　“我希望是一辈子！”冰冰笑着回答。
　　“可是，你就要走了啊”！老师有些伤心。
　　“那你就等我毕业后娶我啊！你敢吗？”冰冰认真地问。
　　“敢，我敢，只要你愿意”！
　　“那好，我等你，等你娶我”！冰冰戏言中又有些郑重其事。
　　快乐已经让他们有些昏头，快乐也证实了冰冰最早的感觉叫初恋！
　　冰冰后来回忆起老师给他的第一次拥抱时说让她全身震颤，其实那是少女内心的悸动。
　　拥抱，其实是人类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西方人对此礼节习以为常，而做为东方人的我们似乎只有在恋爱时才喜欢以此表达爱意。中国人的男女的第一次拥抱，往往是他们爱舟的起航。拥抱的力度，可能就是爱情的进度和深度。当两个人很久不拥抱，或是只剩下敷衍的拥抱，我们会明白，感情已经到了尽头。拥抱的时候有一种重量，实在而温暖。
　　每个人几乎都有过一份初恋，初恋的记忆，刻骨铭心，她特别怀念那个快乐着的夏天，在她的心里曾经的那一段感情变成了花瓣夹在书里，让时间慢慢减褪它的颜色，带走它的芬芳，但每打开书，总还看得见，也许今生真的难忘那份情感。
　　初恋的感觉谁也说不清，是一首未写成的诗，会让人觉得永远是遗憾，更是一种永远的的美好的轻柔的歌。因为那是少女初趟的河，因为那时我们还小，还没有学会思考，没有体会到将来该把它怎么保留！可现在总在回味当初那种傻傻的、纯纯的感情，那种拼命压抑、生怕人知、有苦恼也有甜蜜的感情。当想见他时，冰冰梦中依然是那种朦朦胧胧、欲说却休的的羞涩之美，梦醒后感到一种心理上的补偿，不是没有遗憾，也不是没有悔恨。
　　初恋是冰冰的生命中最神密的地带，也是一份世上最经典、最浪漫、最感人的爱情赞歌，尽管她不知道爱情到底该怎么说，冰冰怎么会忘了他？当然不会忘了他！她想今生是真的不能忘了他……那份爱，是爱，真的是爱。曾经带给她太多激动，太多思念，太多牵挂，太多泪水，太多无奈，甚至太多不安定和伤痛……
　　我想起张小娴的一段话：我们在苍茫人世上寻找所爱，不过是在寻觅一个永无止尽的拥抱，有时得到，有时得不到，有时得到过又失去。在这具肉身枯朽之前，曾经有人带着微笑把我抱起来，那就证明我享受过世上的关爱，那么，即使人生不可能没有遗憾，我也不该再抱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