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花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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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小孩，知道轻重。
    呵呵，你倒学起老娘口气了，你说你多大？
    19
    你还知道19岁，我还以为你才三四岁呢。
    妈。。。。。
    别一声妈一声爹的喊，老娘今天就不准你出门。那个混帐还没折腾够你呀，没记性的东西。
    当爱你越说越来气，当爸的也被吵醒了，探个头张望又缩回去。提拔退回房间发短信，告诉铁蛋，“老妈不让出门，稍等”。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铁蛋在百货大楼侧面的巷子里，吃了豆浆油条，望见提拔醒目的兜头黑眼罩出现在天桥上。俩人打了响哨，相向走近。
    那么早，啥事？
    铁蛋想了想，问他吃早餐没有。
    提拔说吃了，有事快说，不然我还要回去睡。
    铁蛋就把如何倒票的事说了。意思叫没有派出的保姆，分头去几个单位，上门服务，推销高价票，眼见要到五一，事先预定也行。
    提拔一听这事，差点没软在地上。大叫道：老天，你是不是犯神经，大清早地把我唤来，谈个鸟事。
    铁蛋一本正经地再次重复。提拔推了推眼罩，独眼盯着铁蛋，伸手摸他的额头。
    我没发烧。铁蛋打开他的手，嘀咕道：正经事，真的正经事。
    其实，两人生活状况不同，面临的经济拮据情况也不同，自然在赚钱的举动和理解上存在较大差异。
    提拔嘿嘿干笑两声，转了话题，问刀哥多久回来。铁蛋回答就最近几天。提拔忽然就想起一个新话题。
    喂，蛋，昨天我收了一个靓保姆。
    好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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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得你睁不开眼。
    胡扯。
    嗨，骗你是王八。
    真的？
    真的。
    带来瞧瞧。
    快了，十点钟胖妹要领来的。
    胖妹介绍的？
    恩，是胖妹的表妹。
    你上了胖妹没有？
    上了。狗日的，开始拼命挣扎，我扇她两耳光才老实了。
    后来呢？
    后来还用说，想用就用。
    哦。那，靓妹算我的喽？
    你要你先上，不用了丢给我，如何？
    铁蛋低头，翻眼朝上，瞧提拔眼罩里的瞎眼，开玩笑道：我怀疑你的独眼能看见了。
提拔没反应过来，认真地回答：有时候，感觉上是能穿透眼罩，望见外面的世界。
    还能穿透女孩的衣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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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花环 (7)
十点不到，天桥下已经聚集了人气。大体上，还是那些眼熟的经常跳槽的保姆。她们已经混熟了保姆市场，在一把帮下了保金，像逛集市，这家不如意，就转回市场，由铁蛋们再推荐到其他家。无论谁，没在一把帮登记下保金，是别想揽上保姆活路的。自然，保姆也要交费用。办法就是，交纳的保金不高，头次入场，考虑到新到保姆没几个钱，预交50元至100元，实在没钱，又帮里的人事先对顾主声明，头个月的保姆工资必须由帮里的人领取，比如小妖精。当月扣除保金的余额才是保姆的收入。当然，也有例外的，就是他们几个相中了有点姿色的保姆，上一回床，就可以免交入场保金，但在下个月有收入了，照常补交。因为，在这个钱上，他们做不了主，要又小妖精收钱，马上就会穿帮。
    但铁蛋感到奇怪的是，幺哥和老五手下的保姆，经常会消失，面孔换新快，呆不了多久就跑掉了。开始，他真就认为是那边管理不善，还暗地里提醒老大。有天，提拔说漏了嘴，经他一再追问，才知道一些，被他们拐卖了。提拔了解的不多，也说不具体。铁蛋就暗下决心，怎么也要取的老大的信心，挤进核心圈子，干点挣大钱的买卖。
    不久，胖妹领了表妹从天桥上下来。提拔打眼色给铁蛋，他跑到阶梯下往上看。确实还可以，称得上漂亮。白净的皮肤，红苹果的脸蛋，个头也不矮，比自己高一点，一根独辫子，两个小酒窝，胸脯也不小，下楼梯时两个乳房像小兔子般的上窜下跳。他估摸，小妞没戴乳罩，挂空挡。引起他注意的是，时下很少有姑娘穿布鞋，即便是乡下妹，也是少见。她脚下那双绣花鞋，不同凡响。
    纯布鞋底，鞋尖略有上翘，呈倒勾状，蓝绿色相间的鞋帮，上面绣着飞翔的天鹅；似乎打着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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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喏，纯粹一个纯净的乡下妹，又漂亮又干净，把个铁蛋激动的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爱你，哪里钻出个如此妩媚动人的可人儿。
    昨夜想好的倒票打算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提拔，他喊道。快去买张报子。
    提拔一只眼睛不好使，转了一圈拿左眼对准姑娘，瞅了又瞅，要凑拢去看个究竟，被铁蛋吆喝去买报子。
    拿报子干啥？
    哎呀，喊你去你就去，罗嗦。
    提拔站在楼梯上，扬头一望，就朝街口对面大声喊：报子。
    还没脱幼稚气的一男一女，争先抢过马路。提拔指铁蛋。报童跑到铁蛋跟前，他掏出1元钱，买下报子，铺在以前都地主的石台上，请姑娘坐。
    胖妹就开玩笑。
    铁锅，从不见你对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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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嘿嘿笑，朝提拔努嘴，说道：有那一砣肉对你好，还用得着我。
    铁蛋问胖妹，又要换地方了。胖妹立刻发了一通牢骚指责上次介绍的那家顾主，女的倒不错，和气宽容，男的一个老色鬼，动不动就想占她的便宜。
    铁蛋望一眼提拔，说：要不要去收拾他？
    胖妹说：收拾个屁，别人也没真动手。
    提拔就接话道：眼睛也不行。
    铁蛋的目的，主要还是要套上胖妹的表妹身上。表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睫毛很长，眼皮眨巴瞬间，睫毛忽上忽下，煞是动人。羞怯的表情，更是张显纯情姑娘的清丽乖巧。
铁蛋好久见过这般美女。心头无端地怦怦跳，竟然不敢与美女搭讪，一向老油条的他也显得拘谨了。客气地问胖妹：介绍一下你表妹。
    胖妹跟提拔说下一家做工的事，回过头说：
    你问她。
    铁蛋就哑巴了。怔了有一阵，才胆怯地问：靓女，报个名。
    靓女回答：苗水盈。
    铁蛋突然就做作地大呼：哇塞，动人的名字。
    周围的人都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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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花环 (8)
铁蛋问明了水盈姑娘来此的打算，掏出巴掌大的揉皱的本子，翻阅出一家姓汪的顾主，建议水盈去这家当保姆。理由是，这家有钱，女人是大老板，出手大方，不挑剔，男人老实。
旁妹在一旁接话道：好哇，你个铁蛋，怎就不给我？
铁蛋望着提拔说：该是不适合胖妹？
提拔没做声。
他又道：胖妹，你比人家主人还主人，又懒又偷吃，妈耶，是我也要把你赶走。
胖妹起身踢他，铁蛋跑开了。站在十米开外，活象个舞台小丑，又蹦又跳地嚷着：嘀嘀噔噔噔。。。。。。胖妹胖妹，好吃懒做。
铁蛋舞剑，意在水盈姑娘。苗水盈略微笑一下，转头望别处，似乎对他的表演不感兴趣。他便收敛动作，幸幸地走到胖妹跟前，说道：有提拔罩着，你慌什么；水盈妹子由我罩着；提拔，你说呢？
提拔推了眼罩，回道：就是。
四人离开保姆市场，汪女士家去。汪女士的男人不晓得是做什么的，戴个深度近视眼睛，成天坐在电脑前。铁蛋把这家作为他的重点客户，一般的女孩是不介绍的。所谓一般的，即指非要他看中的有可能成为他的女朋友的女孩，至少是肯跟他上床的女孩。但他也不是一味地追求自己方面的需要，也考虑了顾主的需要，在选择保姆时，要勤快、单纯、面相好一点的，对准女主人的胃口。有了这些仔细的考虑，汪女士一直都满意铁蛋推荐的人选。可铁蛋推荐的两个保姆为何都陆续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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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有了新的发展，跑到广东打工。第二个，是铁蛋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被主人发现，还疑心是自己老公干出来的。两口子一阵争吵，铁蛋老实地上前承认，平息了家庭矛盾。但汪女士提出，以后介绍的保姆要干净的，意思说，最好是处女，打过孩子或破了处的，会给她的生意带来晦气。如此，汪女士家空闲了近三个月没有请保姆。上周，汪女士打电话给铁蛋，表达了还是希望他帮忙找一个，话里还对他的做事给予了赞扬。
铁蛋叫提拔和胖妹在楼下等，他带水盈上去。眼镜男人开了门，递拖鞋给他们，让进屋里，话不多，请他们在沙发上坐，十分客气地倒上茶，自己钻进书房了。
铁蛋悄悄问水盈，可以不？
水盈点点头。
铁蛋起身对书房里喊：李哥，我们走了，李哥。
眼镜男人回道：好的，好的，帮我拉上门。
铁蛋又喊：那就说定了，喊她明天来上工喽。
好的，明天来吧。
电梯里，水盈问李哥是搞什么的。铁蛋也不太清楚，回答道：好象是写书的，可能是教书的。
提拔和胖妹已经不见人影了。这是铁蛋事先安排提拔的，以摆脱胖妹的跟随。
哟，他们咋走了呢？太不够意思了。
苗水盈也有点焦急。现在在何处，在哪里乘车，她对这个城市还摸不着门。
铁蛋假装打个电话，提拔在那头回答，并请铁蛋送水盈回胖妹住处。但胖妹要接电话，亲自对水盈说，提拔不给她，挂了。
铁蛋转头对惶惑的水盈道：看吧，他们跑远了，要我们玩一阵，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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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盈不好说什么，就问：去哪里？
他说我们去河边坐坐，守时间过去，等他们玩完了，我们吃点东西，就送你回去。
苗水盈不置可否。
护城河经过近一段时间的整治，河水略有改善，现出了清亮；不过，从家属区流出的污水还没有彻底归位，有些仍然排进大河里，这一段便臭气熏天。每隔一河段，筑起拦河水坝，公园后门那一段水域，已经可以划船了。
铁蛋领着水盈上了脚踏鸭子小船，飘荡在水面。苗水盈起先还担心，经过一段路，划过一阵船，被凉快的风一吹，放松了警惕。神情悠闲，动作自然舒展，快意涌上脸面。
她道：真凉快，舒服死了。
铁蛋正在盘算，要不要领她到公园林子深处。瞧裹在她衣服里的诱人白体，红红的脸蛋，他暗想一定是处女。要上苗水盈的打算已经定心，关键是找到恰当的机会。所以，他回了一句半试探的话：
千万别舒服死去，玩的东西还多，你有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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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花环 (9)
水盈摇了摇头，告诉他原本是要和屯堡寨子几个朋友到浙江找工作，到了省城人心就分了，改了主意，有继续前行的，有留下的，她觉得留下好，挨家近，心头不慌，那边的事儿本就没着落。
　　去了又怎么样？谁知道呢！她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含笑说道。
　　也是，那些鬼地方坏人多，你一个小姑娘跑老远，被人欺负了喊天都不应。
　　你说的。
　　喂，不是我说的，真见过的呢，好些保姆跑了去，过不了多久就哭哭涕涕的跑回来。哎呀，样子真凄惨，不说亦罢。
　　真的？
　　真的，骗你是王八。
　　呵呵，你倒像王八。
　　好哇，你说损我。。。。。。
　　铁蛋拿手在水面兜水淋苗水盈。水盈举手遮挡，铁蛋成心多浇水在她身上，还留点关怀的余地。
　　水盈告饶，说衣服都湿了。他便住手换位置，坐在水盈身旁，做出一副失手的抱歉，盯着水盈的胸脯，道：
　　呀呀呀，弄你湿透了，快抖抖水。
　　水盈说不要紧，夏天里湿了反倒凉快。他表现过份的关心，脱了自己的外衣，帮水盈沾干衣服上的水珠。水盈却情不过，接了他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在身上揩干。
　　这一折腾，融洽了彼此的关系，似乎走近了。铁蛋萌生了提前的大胆抚摩她的念头。
　　我帮你揩！他说着就动手抢衣服。
　　水盈马上警觉，脸色也严肃了，一把递还他的衣服，躲开来。
　　他吃愣一下，片刻的温怒，旋即堆上笑，歉意地说道：不揩就算了，我还不是怕把你打湿遭感冒。
　　苗水盈抱着手坐下，请他蹬船上岸，表明以后不和他玩了。他信誓旦旦地表白，刚才是为她好，再说也没摸着她前面，一双手摸一下有什么希奇。
　　来来来，你摸我的。他光膀子伸出手臂，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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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水盈厌恶地瞪他一眼，掉脸朝别处。
　　他觉得难堪，脸色阴下来，生气地把小铁船的踏板蹬得嘎吱嘎吱响。心也跟着响声节奏，暗下决心，不弄上这小妞，我他妈是王八。眼前的情形，看来是不能操之过急，要是我再撮合一段时间，她要是还板着面孔，我可就下手了，来硬的。
　　鸭子铁船到了岸边，他的算盘也拨弄完，换了一副谦卑、礼貌的绅士派头。跳上岸，扶住摇晃的船身，夸张地摆开我不会碰你的架势，待苗水盈上岸，他又比划请的姿势。
　　他刚才捏苗水盈乳房的流氓企图十分明显。苗水盈现在再看他，便不顺眼了。因而只想尽快离开。
　　公园里有好些人。她穿过人群，疾步快走。姚铁蛋跟在她身后，急切地想表达点什么，挽回点面子。可他一时找不着恰当的好话，却又不好拽住水盈。这么走了一段路，他又生出气来，觉得水盈对他的态度过份了。于是，他招呼道：
　　你给老子冲什么气？好心给你揩干，你倒没良心，以为我要调戏你喽？
　　苗水盈听他在身后发了脾气，浑身紧张，心跳加剧，步伐更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