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花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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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拔爬起身，从腰间摸出了卡子刀，要和铁蛋拼命。
    铁蛋赶紧解释：提拔，不怪我，我是抬脚挡你，是不是？
    提拔被一帮保姆嘲笑，急红了眼，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好家伙，甩手就是一刀捅过去。
    姚铁蛋人瘦，身手灵活，刀尖擦身而过，但却苦了提拔。提拔像一头笨拙的公牛，一头撞在铁栏杆上。眼前又是一黑，赶紧蹲下。
    幺哥年龄大点，上前按住提拔的肩头。老五喊铁蛋快跑。小妖精也喊铁蛋快跑。铁蛋放不下面子，跑算什么？他固执地立在那儿，等提拔放马过来。这次，他打定主意要还手。小妖精撒腿就开跑，去喊在街对面报亭里的一把刀。
    一把刀老远地也发现对面不对劲。但保姆市场，时常是见了犹豫、张望的路人，就会扑上前询问，一个问，接着就围拢一帮。人堆就跟移动的草堆，阳光下就见脑壳晃动。加上，他知道手下在斗地主，本打算下来再理麻这几个小子。
    小妖精跑得气喘吁吁，喊道：哥，动刀子了。
    一帮刀无所谓地回道：杂种，不好好干活，场面上敢动刀子，谁？
    提拔。
    把他揪来。
    他像对自己说一般，盯了幺妹，咕哝道：看我去收拾。
    俩人一前一后的奔过斑马线，一把刀回身对小妖精叮嘱道：小心车。就自顾快跑前去。
    提拔见老大来了，快速收起刀，闪在一边，单手捂住还在疼痛的右眼。
    一把刀瞥一眼铁蛋，走到提拔面前，冷冷地问：怎么样？
    提拔撅嘴说：痛。
    他命令道：拿开手，我看看。
    提拔摸索一下，慢慢移开右手。一把刀看见提拔右眼流血了，凭他的经验，事情不妙。于是，放缓了语气，叫提拔赶紧随他去医院。
    结果，提拔一只眼睛被废掉了，成了独眼龙，住了近半年的医院，其花费在十万以上。一把刀作为帮头，一方面安抚提拔父母和亲戚，一方面勒令姚铁蛋卖身，为一把帮在保姆市场打工，好还清他垫付的医疗费和给提拔的补偿，共计20万。
    这天，在提拔要出院的前夕，一把刀在火车站附近的偏僻小巷里的小旅社〈一把帮总舵〉组织开会。公布对铁蛋的处理决定。
    这是帮内处理，便宜了你小子；要是放在公家处理，老子看，做牛做马都赔不起，还要你的小命，明白不？
    铁蛋不敢做声。不服气是明显的，一张苦瓜脸透着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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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刀横腿在沙发上，屋子里站了五个人。老五、幺哥、小妖精和一把帮内倒车票的负责人黄牛。他斜着眼，问道：
    黄牛，你进去过，说说看。
    黄牛原名黄启发，因做事稳当，从不抱怨，又借国家打击倒卖票贩子的称呼，得名黄牛。年龄比较大，今年五十了吧，事实上，没人知道他的实际岁数。他人精瘦，满脸皱纹，眼睛小且浑。，据说年轻时因强奸案被[劳教8年，后又因盗卖工厂废铁，国家电缆，再次进监狱呆了几年。五年前一个阴雨的晚上，从监狱出来，无家可归，老婆做了好朋友的偏偏，小儿子也不理睬他。他蹲在火车站望进出来往的火车，就琢磨着：要么，爬上一辆车，管它去哪里；要么，一头钻进车轮下，管它东南西北又红中。
    一把刀正好送一批保姆到福建，心下高兴，盘算送去发廊的和嫁人的这些保姆带给他的收益和价格差，就见着老黄牛要钻车轮。他想，这老鬼多半是喝多了，把长条的火车当女人的软床了，疯了要往里钻。好吧，老子就蹲在边上看热闹。
    黄牛起了n多次决心，遇着急速奔来的架势吓人的车头和随之而惯来的一阵风，不禁吓腿三步。紧要的三步，救了他的老命。一把刀不想老家伙来真格的，冲上前拦腰抱住，老黄牛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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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瞥一眼铁蛋，想做老好人，又怕得罪救命恩人，支吾着说：帮里的规矩不能坏，不过，一把，铁蛋兄弟或许、确实是无意的。
    铁蛋鼓了腮帮子，张口回了过去：不是无意，是碰都没碰着。
    小妖精就接嘴道：哥，今天来说，我说句公道话，当真没碰到。
    一把刀眼睛看鞋尖，抿了抿嘴唇，又在身上摸了摸，似乎在找烟。老五就凑上前，递了一支烟，要给老大点上。一把刀摆手，自家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借着点烟的空隙，偷烟瞄了诸位。实际，他很不满意幺妹不理解当哥的心思，倒把他陷入被动的好象成心要整治铁蛋似的。他道：
    我们是兄弟，你们都坐下，我敞开了说，弄出事来有规矩，这是先说后不乱。凭良心，我撒手不管，凭你姚铁蛋，躲得脱不？恩——铁蛋你说。
    铁蛋把头埋得更低，嘴皮动两下，没出声。
    哎呀。。。。。。一把刀不耐烦地继续道：铁蛋，你的哪个小脚趾头动我都晓得，你不要不服气。20万。。。。。20万。。。。。。你拿出来我看看？
    说完，他环视诸位，喝了一口茶，起身拉住铁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谁会给你垫付20万呢？你想想看？是因为我们这个组织，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但是，我们都是挣一口饭吃的人，垫付是有条件的〈他提高了调门又转个降调〉，就是说，出在堂子上的岔子由我刀哥接着，出在私活上，我也接着，而事情要有个交代。铁蛋，你明白不？
    铁蛋被一把刀的大巴掌握得紧紧的，感觉到头的手劲很大，皮面粗糙。不觉点了点头。
老五附和道：其实呀，铁蛋，要不是帮头撮合，怕是提拔家几个非把你打来还给提拔，岂止是钱的说法。
    黄牛掏出烟，一个撒了一支。老五赶紧说：哦，我有了，有了，你抽你的。
    一把刀松了铁蛋的手，释然地笑道：我也不为难铁蛋兄弟，这垫付的20万，是兄弟们的血汗钱，自然要辛苦铁蛋兄弟挣回来。其他的，由我兜着。明后天，提拔就回窝了，我们摆桌酒，要请铁蛋兄弟低个气，赔个不是，事情就算过去了。你们说，这样处理要得不？
    小妖精抢先说：好，哥，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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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妖精嗔怪地喊道。
    怕球啥，一把刀瞪了小妖精，继续道：就算说我，还不是叫苗杆子。。。。。。我不是说杆子不好，懂不懂？是说，别人会这样喊，我们混来不容易，我有能力把兄弟们团在一起，更不是我自家要图个翻天，有福同享，有难同担。。。。。铁蛋兄弟，你看出来了没有？
    铁蛋猛喝酒，认可帮头说的话。然后，大伙开始划拳。拳头一上来，酒瓶里的酒水就像漏了个洞，水平线转眼就到瓶底了，连老幺的话都多起来。小妖精喝了几杯，早早地跑回房睡了。剩下几个，看着看着就歪倒一个，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了一把刀的客厅里。一把刀窜进里间时，一头撞在门上，肩头一斜，便摔在床上打呼噜。
    天亮，一把刀执行昨天的会议精神，带了老五和铁蛋，赶往铁蛋老家，落实20万还款的契约。要求就有一个，如果铁蛋在没有还完欠款，擅自离开一把帮，那么，铁蛋全家赔付，即签字画押，以田地、房屋和老人为一把帮打工，逐步还帐。
    铁蛋也有个要求。要求一把刀不要把事情说得太明，只说是学开车把别人撞倒了，一头碰瞎了眼，承了刀哥的情，帮忙垫付了医药费，才免去他被公安关进监狱。
刀哥嘿嘿笑，说铁蛋呀，你这算孝心呢，还是算自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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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花环 (4)
从老家回来，姚铁蛋换了个人，不抽烟不喝酒，更不参与赌博，成了一个乖乖的好儿童。捡起曾经指使提拔去干的事，跑上跑下，又帮着黄牛倒票，即使在年关打击黄牛的紧张气氛里，他也敢干，而且干得漂亮。他不时换行头，身上总背着一个从廉价批发市场买来的挎包，里面塞满报纸，像一个出差的小子，在车站窜上窜下。这一手不行了，黄牛手下的几个妇女也 盯上了，车站又限制购票，你一人手上握这么多票算怎么回事，一胆被捉住，是解释不通的，蹲班房倒是小事，重要的是，票款被没收，本钱丢失了，还要照常赔付票房里分流出票的公干人员的分成。他改变了战术。有天，他从保姆市场转移到火车站，路途中，经过公园后门的旧书摊，想捞两本书回去打发晚上的时光。偷了两本藏在裤带里，一摇一晃地离开。
    一把刀专门在旅社楼梯下，搭了一间偏棚，由旅社前台牵了一根电线，挂上小灯泡，刚好按下一张床。他在里面盘着腿，翻阅自己偷来的书。不对呀，他发现，书摊上看见的要偷的不是这一本。封面赫然写着“游击战的战略与战术”。
    嘿嘿，他笑道。不过，他只有小学文化，还没毕业，加上调皮捣蛋，肚子里没装几个字。翻看半天，看懂了几行字，觉得无聊，房间又闷热，多呆一会儿，浑身冒汗。他穿条大短裤，光着膀子，在旅社外面的巷道里兜了一圈。
    先去看黄牛在火车站坝子上转悠，对了几句话，黄牛说，最近风声紧，挨个指着散落在场子里的几个中年人，告诉他哪些是便衣，补充说，还是老实点、把稳点好，不能轻易出手。他又溜达到车站旁边的一排零售店和小餐饮店，挨个地打招呼，逗几个小服务员，在其中的一个屁股上抓了一把，揣着女人屁股的温热，打回转。他想，要是能弄上小妖精，这份柔情和甜味就算到家了。在巷口的小卖部，他又坐一会儿，目的想赊一包烟，一包不行，几支也可以。但上周赊的三支烟钱，还没还给老板娘，他不太好意思。老板娘嫌他碍手碍脚地跷着二郎腿在门边，踢了他的脚，说道：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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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脚，老板娘转一圈过来，又道：
    让开。
    他移了凳子，退后几步，仍然坐下。
    老板娘站在柜台里摇扇子。几只苍蝇围着糖罐嗡嗡转。老板娘扇一把脸，打一下苍蝇。嘴里念叨：打你也不走。
    他晓得是含沙射影，指东打西，识趣地趿拉着拖板鞋，甩手甩脚地去了。
    一把刀的亲戚，杨二婶守了许多年的旅社前台，也是觉得铁蛋讨厌。成天晃进晃出，不晓得喊人不说，时常偷她搁在柜台下层的水果吃。见他嬉笑着过来，掉过脸，佯装在记帐。
姚铁蛋凑拢去，想搭讪两句，逗逗老婆娘也行。二婶侧着身体，胳膊弯着压在本子上，像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铁蛋上前紧靠柜台，问了二婶，你做帐呀，二婶不理睬。他知道，该回窝了。他又踱到后院去张望一阵，帮头和小妖精都去福建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接着，就听二婶扯着嗓门问：
    铁蛋，你在后院干啥？
    前后左右，都没处去，只好的滚回偏棚里，继续捡起先前翻阅的书籍，又是看过的几页。他就觉得好生奇怪，一本书那么多页，为何绕一圈回来，伸手打开还是那几页呢？他便静下心来，靠在被子上，认真读游击战。好些字不认识，但
    要紧的被他相中了。那就是，打不赢就跑，跑了再说。他忽然就回味到倒票上了。
是呀，老子打不赢就跑，何必挤在车站呢？他把书放在腿边，双掌交叉垫在脑后，用心琢磨。琢磨差不多了，心头也有了明天怎么做的打算以后，他又想到自己也有跑不脱的时候，不免悲从心来。想着老爸惊吓的神情，颤抖的手，签下了认帐的契约，心下难过极了。上次开过会，一把刀又押着他回家，虽说心头很不满，过后一想，确实也是一把刀说的道理。换了别人，谁管你这些闲事，即便你是公家人，公家也不会出手。谈天道地，归拢来还是兄弟够意思。再看看提拔瘦了一截，右眼戴个黑罩，着实对不起提拔。纵然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毕竟还是自己先动手。不动手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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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花环 (5)
姚铁蛋窝着一口气，整个人做起事十分卖力，一点不含糊。一早弹起床，跑到隔壁找黄牛，说了他的打算。一把刀走了，面上由黄牛负责，底下的幺哥和老五，根本不卖黄牛的帐。这几天就不见他们过来窜窜。
    一把刀为黄牛在保姆市场抓了一个新到的小保姆做老婆。俩人年龄悬殊，话不多。小保姆原名叫肖桂芬，刀哥嫌土气了，在肖姑娘被一顿毒打，饿了三天后，终于屈服，如果不举手投降，下场就是刀哥做思想工作时说的话：想想看，再不点头，一帮人上了你，我看你更不划算；跟了黄哥，虽说年纪大点，那点不好，你琢磨一下，他会关心你，让着你，拿钱给你花，免得你一天弓着背，挣点填不饱肚子的小钱，还要受顾主的气。
    进一步了解，肖姑娘还是处女，刀哥立刻表态，认做干妹子，为此要摆一桌酒席。刀哥一举三得，再给肖姑娘改个名，叫翠铃。黄牛十分感动。
    翠铃有点发胖了，脸色也没有先前那么红润，情绪总像温温的水，不见晴天也不是阴天，时常斜眼看人。头几个月，黄牛害怕她跑掉，频繁做爱，白天晚上不闲着，目的是让小姑娘彻底崩溃，人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你被我上成这样，还想飞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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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这样想，如是做，但他不放心。借了一把刀的好相机，再来几张裸体拥抱和云雨的相片，其中几张单独的，他解释为给翠铃留下青春的记忆，闪靓的美体，名人都喜欢这样。另外，他一出门，就把翠铃拴在床头，铁链很长，厨房的刀具都藏起来。又解释为，适应家庭生活。
    经过这一番折腾，肖桂芬不得不叫翠铃了，举手投降，俯首称奴。极不愿意的事，静下心，安于现状，看起来，也不是过不下去。有了一两年的同居日子，跳跃的花朵上的青春回归到心的绿地，照常过日子。黄牛珍惜这份情感，当初的老婆都不是处女，跟谁上的床，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就进班房，待有机会弄清楚，老婆又跟了曾经的好友私奔了。一切都像打秋千，把个感情荡来荡去，就把稳不住哪一荡是来真的。
    用了心的男人，就是能上桌面。他跟翠铃回一趟家。伯父、伯母见是这么一个老家伙，顿时傻了眼，老半晌吭不出声。望了女儿，又望黄牛，母亲当场昏倒在地，浑身哆嗦。当夜把个后山松林都哭得回响一片，林子里传出飕飕的劲风。雨过天晴，老人认可了。黄牛比翠铃父母还大十岁，几乎一轮。但黄牛是混出来的人，随时能把脸皮抹下来揣在裤兜里。伯母哭，他就跪在床前，低声安慰，说些什么，第二天自己也不知道。被伯父赶到院子里，他就跪在门槛边，坚持到天亮。翠铃感动了，老人也感动了，勉强吃了一顿认可饭，黄牛尽身上的钱扔给老人，又给老人磕头，作揖，喊了爸、妈，二老注意保重身子骨，我就带翠铃回转了，一切请老人放心，翠铃就交到我手上了，亏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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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黄牛这一番打整，喊得农村中年老人，脸红脖子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哪里还有什么怨言，反倒叮嘱女儿，要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辜负了男人的真情。
黄牛听了姚铁蛋要在市区单位推销高价票的打算，不置可否。应该说，出售票是没有问题，他不想打击兄弟的热情，望了翠铃转身进厨房，才开口道：随你。
    铁蛋只想得黄牛一句话就可以了，起身告辞。翠铃就跑出来，招呼他吃了早饭再跑路。铁蛋不推辞，三两口进肚，道了谢，奔保姆市场去。他想拉上独眼龙〈提拔已经被一伙兄弟换了名〉，一快去跑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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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花环 (6)
提拔基本上就是一个倒霉蛋了。他心里清楚，不怪铁蛋那一脚，像撞车的事故追究，跟尾车的责任，没得说；迎面来的，我不违规，你不违规，倒霉的是急速回避，把自己一盘子打下坡去的，摔短了胳膊摔断了腿，或者摔掉了小命。
    他躺在病床上想明白了，自责不已，自认倒霉，别人钱也赔了，态度也到了，再也捡不回那颗明亮的眼珠子了。铁蛋摆了一桌酒，赔了礼，道了歉，挽回了俩人的友情，重归于好。反倒，好象增加了友情。他正蒙头狂睡，就听手机呼呼的振动。
    干啥嘛，大清八早的，你撞鬼了。
    提拔，我是铁蛋。
    晓得，蛋，啥事？
    起床没有？
    还没有，正舒服呢。
    快起床，有事。
    不，还要睡。
    狗日的，你起不起？
    蛋，你饶了我好不好。狗日的你精神了，就来提拔我。
    好了好了，求你了。
    提拔屁股朝天，慢慢拉回伸长的手臂，跟狗儿伸懒腰爬起来的动作相似。他妈问他清早出去做什么，他回道：铁蛋喊我。
    老妈一听铁蛋二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回儿子，锁在房间里，自己搬根凳子堵在当门口，公园舞剑也不去了。
    提拔后悔多嘴，喊道：妈。。。。。。妈。。。。。。
    老妈不做声，脸扭朝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