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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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起了薄雾，铺在眼眶中，看什么都近乎朦胧。却不美。努力擦拭，仍是原样。天空也不明亮，一阵一阵地雨与风。这是四月的连绵雨季。 一奔进小语，就有淡定的平静。我想写下些什么。那些蕴酿在心底的关于文字的东西，有着朝外狂涌的趋势。真好，除了升级，除了想念，我还可以执笔而作。感激可以有这样的能力，无论好与坏，都能记录下来。满怀感激，尽管，我不知该感激谁，或者自己。我想，我可能是个对一切都柔软的人。 含烟在我的曰记本上留言，你不可以有如此忧郁的文字。它会让你中毒，却没有离弃的理由。曰记该用最真实的语言，写出最真实的记忆。即使语句平淡，却是真实。真实是最美的。 曰记是最私人的地方，我却一直将它公开。喜欢在那里随性的写字，读朋友们的留言。我不清楚何谓真实，我只能以我一贯的方式，写我熟悉的语言。如果非要真实，这篇就是。我对含烟如此的回复。 很久没有喝过咖啡。办公室的抽屉，还是那么一大盒静静地躺在那里。小语，也被茶取代。不变的，仍是一样的苦涩。淡淡苦涩过后，有很稀薄的甘醇留在舌与喉咙。很多时候，咖啡的味道，我在小语的空气里就可以触到。曾经，很长很长的时间，很多很多的季节，我热烈地喜欢而又习惯着那种味道。只是曾经。什么都会改变。 取而代之，那只硕大宽口的牛奶杯每天盛满的，是茶。苦丁加碧螺春。我没有喝茶的嗜好，更不会品其味道。只是每天看它们在沸水的冲泡里翻腾，再慢慢舒展开蜷曲的叶身，睡在杯底。滋味，仍是苦苦的淡。小蓝告诉我，取一只苦丁加少许绿茶，这样喝，便不会太苦。 一些习惯，保留下来。人，却早已不知汇入了哪片海，再没有音讯。偶尔想起，面容也是看不清的隐约。于是，走着走着，自然而然就选择了遗忘的路。 很想换个新环境。我是指网络。却总也找不到那块浮木，让我可以从这一片河域跳到另一片。像是溺在水中，等待救赎。想离开所有熟悉，却没有出现让我可以停留的地点。我不会轻易走近陌生，更不会四处搜猎。所以，暂时还不会切断那些用来填充空虚的地方。任由我述说，容纳自恋的文字，还有简单的快乐。网络，是我们的另一个世界，却在半空繁华，落不到实处，也飘不向云端。却仍旧舍不弃。 我怎么又觉得自己是不快乐的呢。善变而敏感的女子。如我。 中午与媛聊起我们的初识，那时的我不快乐，她也有隐痛。我们都好了吗。都忘记了吗。不知道。只知道时间会给我们最好最完整的遗忘与埋没。生活得宁静甚至有人羡慕，可怎么总是有种快崩溃的痛觉。只有对责任淡薄冷漠，才有足够勇气离开。想做一个残酷无情的人来面对一切。 一直想抽空去买一束马蹄莲，始终没有路过花店，更不刻意去。曾经年少时，与友抱了满怀的花走在路上，经过的人们投来几许惊讶与羡慕，我们就那样骄傲地笑起来，没有一丝矜持。不爱红玫瑰，它的色彩，它的形态，它的名字，代表爱情。 坐车回家的时候，听见后排的年轻男孩对女孩说：以前妈妈告诉我，有些秘密，必须烂在肚里，对谁都不可以说。每个人，都有无可奉告的秘密。我的秘密，也会在死去的那一天开始腐烂。没有人知道。 变成沉默的人。不是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无法把话从心里掏出来表达。抑郁症。有时觉得离这三个字很近，并有亲切感。抑制住忧郁，人为地不显露，压迫着。一直一直，堆得满怀，便会爆发出来，流遍全身，是一个病的躯体。 此刻，很想说话。没有人倾听。手机就侧在手边，没有立即不用思量就可以拨通打扰的对象。男男又女女。好不容易发出一个消息，却迟迟没有回应。心一直滑向低潮，一直往下掉。为何你不肯，为何如此吝啬。 不懂拒绝，也是自私的。不是不肯义无反顾，而是没有一个赴汤蹈火的理由。如果不爱，即使你为他去死，他也不会在乎，不会流一滴慈悲的眼泪。 安妮说：眼泪，带有极其剧烈的羞耻，因为它代表一种被禁忌的压抑的情感。纯洁，如同裸体。泪水随着姿势的变换有不同的轨迹，形式高贵。亦像是一道华美而沉溺的盛宴，哀而不伤，心存眷恋。人就是这样开始慢慢变老。 想哭了，却不知道该为谁流泪。哭了，也看不见。还是守住自己，最好。